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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耀門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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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琪滿面春風的踏出考場,卻不見小魚和小四候在外面。杜琪道著不好疾步趕回客棧。

果真不好。小四重病在床,湯藥不濟,只是口裏一個勁的哆嗦著:“妖怪,妖怪。”

杜琪向通房的其他人問及都說從外面回來就成這樣了。再問緣由時,大家都稱不知道出門了。

能不禁言嘛。司馬府的大少爺從道觀回府後就被嚇破了膽,一個勁的縮在床角。大夫無能只道是心智被堵,藥石也無能為力。為了司馬府的名聲也就抹去了司馬相相約小魚逛道觀的事實。

大堂裏的人不敢說,小四又不能說,杜琪自是不能知曉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只是客棧再沒了小魚的蹤影。掌櫃的只含糊的說四個字:“不告而別。”

失魂落魄的杜琪喝著苦酒,埋怨著是自己氣走了小魚:“我說過必定娶你。”杜琪苦笑,苦思怎麽娶?一怒酒瓶子被砸在地上,粉碎。

“啊。”拉長著聲音,杜祺發洩著多日來的困頓。雙行清淚漣漣而下。空蕩蕩的屋子只剩的杜琪的呢喃:“魚,魚,魚。。。”

司馬齊看著司馬相整日的離不開床,恨不打一處來:“好你的杜琪,竟然害我哥成了這樣,我司馬家和你勢不兩立。”司馬齊狠狠的踹著桌椅,暗嘆又不敢向大義凜然的父親司馬明道明原委。不然還得被司馬明呵斥為不為正道。

不負眾望,杜琪入圍殿試。

福來客棧又一次成為入圍士子最多的客棧。掌櫃的免房錢一日,大家喝的盡興。可惜杜琪是酒入愁腸愁更愁。

杜祺低頭看著粼粼酒面似乎就看到了小魚莞爾的面孔,擡頭飲著絲絲冰酒似乎又能聽見小魚聲聲叫喊“少爺,少爺”。“我在這。”杜琪應著寂寞的空氣,只得又痛飲一杯哭愁下肚。

杜琪胡子拉渣的跟著其他進士們一起入殿等候最後的面試。人人都衣裝光亮精神,唯獨杜琪衣衫暗淡,神情呆滯。

“進殿。”太監拉長了聲線尖尖的通傳,士子們戰戰兢兢地躬身入殿。

“我大夏乃天之所屬,不知士子們將如何做起?”大殿上發問的卻不是皇帝宇文軒,而是丞相司馬明。

士子們低頭相互瞟著對方,想要獨占鰲頭卻又怕言出毀己。

“我願守民一方,安康一世,累世清明,永盛大夏。”出言的正是杜琪。

這是小魚最想要的;這是我唯一給得起的。杜琪信步走出黑壓壓一片低頭的士子,挺直了腰板,鶴立雞群。

司馬明也走出了列隊,向杜琪問來:“不知禮義不以為君子。這位士子,禮義何謂?”

杜琪侃侃而來:“以正君臣,以篤父子,以睦弟,以和夫婦,以設制度,以立田裏,以賢勇知。”大殿上的官員連連點頭,低頭的士子們也欽佩杜琪的果敢。

“士子,你妝不肅穆,何以正禮儀?”可司馬明卻咄咄逼人。

杜琪也不膽怯:“禮義於心乎,外化而形乎。南方水患,北方胡狼。焦於心者,神形俱損。是草民失禮,還望吾皇責怪。”杜琪掀起衣角,重重的叩拜請罪。

廟堂之上,朗朗笑聲。“呵。好。”宇文軒開口,也就這般定了。

司馬明持白板退入列隊,眼角瞟過杜琪,滿意的低頭。

而後宇文軒又問了幾個問題,士子們一一對答如流,自然是及不上杜琪的言簡意賅,直戳宇文軒的心坎。窺伺帝意,命懸一線。可宇文軒很是喜歡杜琪的大言不慚,金口敲定,狀元出爐。

“老爺,什麽事這麽高興。”司馬夫人遞上茶水問及。

司馬明還在回味大殿的對答:“真是青出於藍。”

司馬夫人依然會意:“看來今年的士子有老爺看中的。”司馬明含笑默然。

司馬夫人感慨著:“若是相兒、齊兒能得老爺的歡心就好了。”

司馬明臉色劇變:“他們不氣我就萬福了。都是你寵的。”司馬夫人捂著錦帕暗自感傷。

“相兒好些了嗎?”虎毒不食子,司馬明還是很關心兩個敗家兒。

“大夫說身體無礙,只是,只是神志不清。還需靜養。”談及司馬相,司馬夫人不得不又抽泣起來。

“那就靜養吧。不出去也好。”司馬明無奈自己為官一生,盡忠盡節,卻全敗在了兩個兒子的名聲上。

“爹。”突然司馬齊走進跪拜在司馬明的腳下,忠懇著:“我想入仕,為您分憂,為國獻力。”

司馬齊此話一出樂得司馬明立改往昔的蔑視,直接扶起司馬齊,讚嘆著:“我兒出息了。呵呵。”

司馬齊誠心禮拜,心已知曉馬上就可以走馬上任,屆時就不怕沒有實權讓杜琪身敗名裂。

“老爺,老爺,少爺回來了。”小廝向門外站立的杜老爺報喜。

杜老爺望眼欲穿的看著回家的路。

當看見高頭大馬上的杜琪,杜老爺兩眼淚汪汪,心裏感慨著真是沒想到竟是這個癡兒輝煌了家業,又感謝著列祖列宗的蔭庇。

“琪兒呀。”杜老爺激動著叫著,蹣跚出門。

杜琪躍馬向前叩拜:“不孝兒杜琪見過爹爹。”

杜老爺拉起杜琪,滿是欣慰的看著這個儀表堂堂的兒子,感慨著:“我兒光宗耀祖呀。”

杜琪苦笑帶過。只有杜祺知道其實全為一人,那人卻已不在。

杜家光耀門楣,大擺流水席。杜琪卻宅在院子裏守著空房子。

入冬了,杜琪的生辰又到了。可惜一桌子的美味佳肴都不是自己想要的。杜家上下興致高昂,唯獨杜琪樂不在此。回到院子,蔡大媽正捧著一包東西守在門外。

看著杜祺歸來,蔡大媽求饒著:“大少爺呀,過去是我不對,不該對您那樣,更不該收了小魚的工錢。”

蔡大媽一直都以為小魚孝敬的是每月的工錢。如今看著杜琪回來了,知道杜家重心又歪了,怕秋後算賬,蔡大媽幹脆自己負荊請罪:“但是小魚的工錢我一分都沒動。”不是不動,而是蔡大媽想著多攢點好給兒子娶媳婦。

蔡大媽遞上包裹,繼續討好杜琪:“還望大少爺大人有大量,不要和我們這些下人計較。”

杜琪本不在乎,卻聽得是小魚的東西也就悉數收下。

脫了臟汙的蔡大媽立馬松了氣消失在杜琪視野裏。

杜琪提著繁重的包裹走進院子,放在桌上攤開,幾十粒碎銀子散開。一粒一粒的把玩,杜琪苦笑自言:“原來你已經養了我這麽多年。”

“醒啦。”老者挑著火堆問著。小魚撐起身子看著黑漆漆的洞穴。

小魚向著老者道謝:“小魚謝過老人家。”小魚的手捂上心口,絞疼依舊在。

老者緩著口氣:“不要謝我。要謝就謝你身上的仙氣吧。”

小魚微蹙,沒想到在天界待了幾百年真的沾染上了仙氣。

“如此醇厚。”老者低聲嘖嘖讚嘆。

小魚莫名著:“老人家說些什麽?”老者擺首。

小魚想起自己被破相,又被小四看清,杜琪定是知道了。灰心喪氣的小魚不知道怎麽辦。沈思著下凡本就為了助紫微大帝歷劫,可是劫還未遇身先死。小魚倒在了草堆上。

“可是還在留念紅塵,想要再去逛逛。”老者慫恿著。

小魚猶豫著還是道出:“想。”再看看。

老者允諾著:“等你養好了傷,我們再去。”

小魚蹼蹬坐起:“真的!”

老者嬉笑:“我老七從不說假。”

小魚高興的喊道:“謝謝七爺。”小魚身上的傷再痛也都不察覺了。

“七爺,呵呵呵,這名頭好,我喜歡。七爺。”老者捋著胡須自我陶醉。

一心只想早已康覆的小魚也就不曾思慮過這個七爺怎就看上了自己微不足道的小仙氣,還不顧自身的修為替小魚治傷。真是被相思紅豆遮了眼,看不破人心好壞。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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